【大菅】难言
一些父母爱情——
一见钟情和后知后觉，第一次写小排球同人有不足的地方欢迎指出🥺
全文5k3 he放心食用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序
九月份的开头，连续闷热了一整个假期的天气突然在这个分界线凉快了下来。
突然的，让人措手不及的。
高一新入学的学生带着茫然又欣然的心情，一步踏入了乌野的大门。
泽村大地汗流浃背的顺着人流摸到了自己的教室，也就是在这里，那让他失措的因素蓦然闯进了视线。残存的蝉鸣声消失了，九月份的凉风终于吹到了泽村的耳边。
呼——
好凉快。
一
那个人坐到了他的右前方，隔着两个座位，或许是感觉到了泽村的视线，他转过头笑着打了个无声的招呼。
你好
泽村迅速低下头，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朋友，但总觉得这样不太礼貌，他又抬起头，对方却已经转过身子看着黑板了。
只好下次再打招呼了，应该还会有机会的吧。
只是遇到了一个好看的同学而已，为什么会这么紧张?怀揣着这样的心情，泽村直到轮到自己自我介绍时才回过神，匆匆忙忙站起来，眉头微蹙，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。
老师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，同学间也发出了阵阵善意的笑声，倒是惹得泽村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的抓抓脸。
后来泽村才从别人那里知道了菅原的名字，有几个女生下了课就围到了菅原周边，像是从同一个初中升上来的。
她们叽叽喳喳地笑闹着，菅原也很好脾气地拖着下巴，时不时附和两句。
“菅原同学，你的名字罗马音是怎么拼的啊?”
有一个女生率先向菅原开口挑起话题。
“我嘛?sugawara，这么拼的。”他边说边随手在草稿纸的侧面写下几个字母。
泽村看不见他写了什么，只能听见声音。
那句轻轻的suga，落在他的耳朵里，却让他想起来很小的时候就学到的英语单词。
“sugar”
甜甜的，会让人开心的糖——虽然是个误会。
二
预想之中的第二次交流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，看着站在体育馆中心抱着排球的菅原，泽村愣了一下，反倒是菅原率先扬起笑脸和他打招呼。
“泽村同学——你也来打排球呀！”说罢小跑几步到他身边，“本以为就我一个人，有个伴真是太好了！”
“嗯，嗯，是啊。”泽村局促地回话，他其实不太擅长和别人交流，但菅原这样的交流方式却让他感到很舒服，想要忍不住的亲近。
几乎是顺理成章的，他们成为了朋友，上学时会在路口遇见，下学一起去社团活动，结束后再慢悠悠晃荡着一起回家。
社团里纷杂繁复的事情，也终于在高三学长毕业后，落在了泽村的手里。
学长大力一拍泽村的肩膀“好！那么振兴乌野的使命就交到你们手里了。”
“是啊，你们打的真的很不错，或许，不，一定可以完成我们没做到的事情。”另一位学长也在一旁附和。
“而且也有菅原同学嘛。”
后面都是一些鼓励的话，泽村捏紧了手里活动室的钥匙，也放松的笑了几声，“是啊，有阿菅在嘛！”
本来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菅原忽然一抬手，“呼”一巴掌扇在了泽村的背上，“给我正经一点啊大地！”
泽村被打的痛呼一声往旁边跳，菅原打人可从来不手下留情。
队里的青黄不接是可以预见的结果，刚接手那几天泽村愁的头发都要掉了，但好在总归是挺了过来。
直到升高三那一年，四个高一新生入队，注入了一股新生的血液，排球社一步步走入正轨，泽村这才稍稍松了口气。
回过头去看菅原，只见他也正看向自己，四目相对，菅原冲他笑了笑，竖起大拇指。
三
泽村一直都知道，菅原很受欢迎，无论是几乎每周都会出现的情书，还是没有署名的巧克力，又或者是人人提起菅原时都会说，“菅原同学/前辈，人特别特别好的！”
几乎没有人会不喜欢菅原，泽村也是。
即使是月岛萤，也不会对菅原的靠近有太大的抵触。
菅原一直把这归结于自己的个人魅力，每次他都会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耸肩，“没办法啦。”
但泽村也一直都知道，这并非仅仅是因为菅原自己所说的“个人魅力”所致。
大家对菅原的初印象，无外乎都是“温柔”“贴心”一类的，他像是天生的敏锐，细腻到了骨子里。
就像合宿的时候，如果有十个人，但却只有九个冰淇淋，菅原会主动说“我不太爱吃凉的，你们分了吃吧。”
但泽村知道，他喜欢，菅原只是下意识的去照顾别人，做牺牲的一方。
作为一个合格的二传手，他总能第一时间观察到每一个队友的情况，并做出调整，也许菅原的技术并没有那么优秀突出，但却总被队友全心全意地信赖。
好像就算天塌下来，也有他顶着一样。
泽村不喜欢他这样，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，一个人扛起了大部分的责任。
虽说如此，菅原却老是一本正经地教训泽村，“我说大地你也太拼了吧，可以让我帮你分担一点啊。”
可是你已经分担很多了，泽村这样想着，总是微笑着摇摇头，接过菅原手里抱着的几个排球。
“今天轮到我打扫了，阿菅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没事，我等你。”
话题被轻巧得拨开，菅原收拾好两个人的东西，坐在体育馆边看着泽村飞一般地拖地。
西谷和东峰的离开对排球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，菅原也曾一次又一次的找到他们劝说。那段时间菅原像是和之前没什么区别，依旧训练，教导后辈。
可和伊达工的一战，受到影响的不只有东峰，泽村好几次都看见菅原托球时略带犹豫，
幸好——
泽村不只一次这样想，幸好大家都回来了。
虽然能够站在球场上的次数少了，但菅原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，放下了连日以来的重担。
泽村似乎嘀咕了一句什么，正在狠狠蹂躏后辈的菅原没有听清，他回过头。
“大地！你说什么?！”
秋日傍晚绚烂的霞光透过高高的窗子打在了菅原扬起的笑脸上，泽村心中一悸。
“我说！有阿菅在真是太好了！！”
笑闹作一团的其他队员听到了也纷纷高声附和，一时间喧闹起来，喊亮了暗暗沉寂的夜空。
四
他们输掉了和青叶城西的比赛。
一瞬间，菅原耳边忽然陷入了嗡鸣，听不清，看不清，排球落地和地板磨出的酸牙的声音为这场比赛奏响了休止符。
好像结束了。
自从四名高一新生加入，他瑟缩了。
菅原承认，在看到影山那傲人的天赋时，他也曾有过嫉妒，也曾想过自己为什么不能再优秀一点，站在场上。
可是他明白，自己做不到的事情，只有影山能做到。
训练时永远比别人差一截的体力，看上去略显羸弱的臂膀，仿佛都成为了他退缩的理由。
看着场上能够为了比赛而奋斗的队友，菅原很羡慕，可他又害怕自己的上场，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跟不上队友们的步伐。
或许是这样的情绪已经明显到影响了日常的生活，大地也曾不止一次的想要和菅原谈谈，但都被他搪塞了过去。
直到那天傍晚站在网的那一边，排球扎扎实实的手感落在了手掌心，菅原用力一推，球飞到了半空中。
“托得好！”
哪有那么多可纠结的呢，菅原想，他应该好好跟大地道个歉。
那之后菅原还是没有很多上场的机会，更多的时候他都是站在场边，观察着来来往往的球和场上的队友。
每当场上出现失误，队友的心态遭到打击，他们总是下意识的寻向场边站着的菅原，好像只是看这一眼就能带来莫大的安心。菅原抬起拳头，遥遥给他们打气。
没关系，往前冲吧，不要害怕失败。
棕色的眸子越过白色的线，直直闯进了泽村的眼里，饱含着信任和支持。
菅原看着转过身的大地，背后的数字“1”落在眼里，他又低下头看看自己胸前的“2”。他好想和泽村一起站在场地里，每一次，每一次机会他都会好好珍惜。
无需怜悯，他不会停下争取的脚步，下次，他一定要站在大地的旁边。
五
“要毕业了啊。”菅原双手抱着从教室里收拾出来的箱子，走到了泽村身旁，和他一起站在教学楼外面看着远处发呆。
“是啊，感觉过得好快。”泽村摸摸鼻子，看见菅原的箱子最上面放着一个类似于报考指南的簿册，“阿菅想好要去哪里上大学了吗?”
听到这个问题菅原收回目光，微微侧头，“还没想好，毕竟录取成绩还没有出来……啊已经这个时间了！大地我要先走了，之后再联系！”
再联系。
好像没有再联系了，那天从学校分别后，菅原和大地好像突然都忙碌了起来，虽然偶尔会在手机上发几句消息，却一直都没能再见上面。
泽村几次都想问问菅原最近在做什么，有没有时间出来走一走，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，往往就会拿着手机枯坐一下午。
毕业那天他看到了有几个女孩子去给菅原表白，菅原一如既往的温柔拒绝了，让泽村到了嘴边的话憋了又憋，还是咽了回去。
西谷也曾问过他为什么不干脆点直接去说，泽村很惊讶“你怎么知道我——”
“很明显吧，你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盯着菅原学长看啊。”西谷晃晃脑袋，“也就其他人看不出来啦，像我这样……”
后面的话泽村没能再听进去了。
菅原一直都是个情感很细腻的人，如果真的这么明显，或许早就发觉了吧。
那句话最终留到了毕业也没有说出口，算了，泽村想，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，沉默也许也正是拒绝吧。
失去了最后的一点借口，泽村和菅原像是突然切断了联系，聊天界面停留在了九月的开学季。
一条短信被编辑了又删，涂涂改改多次，菅原把对话框里的文字全都删除。
是的，他很早就朦胧的意识到泽村对他的不同。
如果大地真的表白了呢，往日坚定的拒绝一定说不出口。
他不知道该怎么办，他等着，如果大地真的和他表白了，菅原暗暗想，那他一定会同意。
菅原等了很久，毕业那天，他能看出泽村有话想要说，但这都不重要了。
“唉。”菅原将手机锁屏扔到一旁，算了，就当是一段误会好了。
六
宫城县，说小不小，泽村愣是没有再见过菅原，说大也不大，今天他下班回家碰见往日路过的路口在修路便选择绕路，被路边热闹的小学吸引了注意力。
本来只是随意的一瞥，偏偏泽村一眼就被一抹灰色抓住了视线，他不敢认。
七八年的岁月到底会给人留下印记，但他好像和印象中没什么区别，白衬衫的袖子被挽起，他带着小学的孩子们在室外玩耍，等待着家长的到来。
泽村和他们的距离不近，隔着厚厚的栏杆，声音远远的传来，满满的都是不真实感。他没有停留太久，眼见那位老师去和家长交涉，泽村就匆匆走了。
从那以后泽村换了一条路回家，同事惊异与他为什么会舍近求远，泽村笑笑说多走一点锻炼身体了。
每次路过那所小学门口，他都不自觉放慢脚步，眼睛搜索着想要看见的人。
能看见的机会并不是每天都有，但泽村还是乐此不疲，走在那条三分之一概率的路上。
快入冬了，冷风席卷了小小的宫城县，带着地上的沙砾吹在泽村的脸上。他隔着栏杆在校园内搜索了一番——没人。
这么冷的天气小朋友肯定受不住的。
泽村离开的脚步放的很慢，像是在期待着有人能发现他——
“大地！”
泽村身子一颤，回过头，他有一个想法。
“大地！你是大地吧！”脚步声混杂着粗重的喘息靠近，菅原跑的岔气，“你等一等，先不要走。”
等人来到面前，泽村才发现菅原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衫，明显是刚从室内跑出来。
菅原双手撑着膝盖，大口大口喘着气，沙砾迷了眼，让他的眼眶微微泛红，开口却是带着急切和颤抖的，“你等一等，我马上下班了，我……咳咳。”
一时间的激动让菅原说起话来语无伦次，泽村隔着栏杆，也是满脸诧异的看着他，垂在身旁的手臂动了动。
“好。”
菅原不能离开职位太久，一步三回头的确认泽村确确实实的和他挥手，他才放心地跑回了教室。
“所以你也留在宫城了嘛。”菅原搅了搅便利店里的速溶咖啡。
“嗯，想来想去还是留在这里最好。”泽村把加热好的便当推到菅原面前。
气氛有些凝滞，多年未见的好友，还是在那样一种情况下才重逢，毫无准备，措手不及。
能再见到，已经很好了。
一年多的时间里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高中的时候，周末时坐在一起聊聊天消磨一下午，如果工作日菅原下班早还会带着便当去等泽村下班。
他们谁都没有提起那了无音讯的八年，这段时间被团吧团吧扔进了垃圾桶，泽村知道菅原去外地上了大学，但他却想不明白为什么菅原会选择回到这个小小的县城。
大概是每天跟小朋友相处，菅原看起来倒是每天乐呵呵的，还会揪着泽村制服上的标志看，“police……好帅呀。”
泽村被他突然说靠近弄得脸热，太近了，菅原眼下的痣在他眼前晃来晃去。
可是他没有机会了，从出了乌野的大门开始，他就没了机会，如今他们都是成年人了，表白的话更不可能说出口。
笑闹间，泽村注意到了菅原左手无名指上戴的戒指，他呼吸一窒，“阿菅已经结婚了吗?”
“嗯?没有呀。”菅原疑惑他为什么会这么问，随机顺着泽村的视线落在了自己手上，“这个啊，跟别人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会避免很多麻烦啦。”
“阿菅有喜欢的人了吗?”
“有吧，可是没有在一起。”
泽村笑了笑，“是吗，还会有不喜欢阿菅的人啊。”
这话说的有点勉强，泽村自诩这么些年来早就不在意了，没想到这时却还是能感受到高中时期那样心中空的难受的感觉。
但他又怎么敢奢望呢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过了好一会，久到泽村以为自己不会收到答案后，才听到菅原轻轻的回了一句，声音很小，像是在呢喃。
“什么?”泽村没听清。
“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，而且已经过去很多年了，算了。”菅原冲他笑着摇了摇头，表示没什么。
“总要去试试才能没有遗憾嘛。”泽村低下头去看菅原手上的戒指，在手指内侧的地方，刻着一支浅浅的羽毛。
“大地是这样想的吗?”菅原忽然抬起头，直直看向了泽村。
泽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看到菅原的眼睛了，常年操心的工作让他漂亮的眼睛下也挂上了疲惫。但菅原仍然像从前一样，认真的看着他，像是在征询主将的想法。
“是啊，试试看又没有坏处。”
几乎是压着泽村话音的尾声，菅原开口，“那大地喜欢我吗?”
尾声
泽村这下彻底愣住了，他“啊”了一声，久久没能回神。
“我说，大地愿意和我交往吗?”菅原还是那副坚定的模样，可在下面，他的双手紧握，不受控制的颤抖着。
过了半晌，泽村像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一般慢慢弯下了腰，额头轻点在菅原的肩膀上，声带哽咽。
“阿菅，请和我交往吧。”
这是他八年前没能说出的话。
九月的风吹散了夏日的闷热，街道上，学校里，是无数新生迈着欢快的步子，带着无限懵懂与期待走入校园。
呼——
好凉快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谢谢大家的观看，之后还会写（鞠躬
【新发了黑研大家看看🥺 （求你们去看不然我下篇发刀子[恶狠狠
评论(36)